自己也有这种意思──陪她去医院!
走出医院太阳高掛头顶,时间已经快中午了。翟易匀问:『要不要先去吃午餐,我再陪你回去。』她现在走路的模样跟他差不多,伤口令她不舒服。
『我可以自己回去。』耽误他的正事已经感到抱歉,怎好再耽误他的时间,所以她婉拒。
『没关係,招部计程车,我送你回去。』他猜测,她一定捨不得叫车,像刚才膝盖血流不止,却说回家擦药就好,所以他想,她仍会为了省几块钱跛着脚去挤公车。反正他已经耽误一上午,不在乎多一、两个鐘头,不如送她回去。
『谢谢。』脚都受伤了她不好再逞强,另方面继续婉拒气氛也显彆扭,而且,刚刚跟那两人在那争执不下,她感到心情低落,幸亏最后员警到了,他们才认他们的疏失,愿意与她私下和解。
翟易匀走到马路边招呼计程车,装义肢的步伐已练习得十分平稳。她想着,之前他脾气会那么暴躁,是否是因为不能走路的因素?现在终于又能走了,所以他又恢復以往的自信,因此人也变温柔了?
假使有一天,她忽然也能说话,是否也会像他那样找到自信,就不再感到自卑?
不得而知。
『伤口还会痛吗?』坐上车,翟易匀关心问。
她双脚几处伤口擦了药,右膝盖较严重包着纱布。
『不会。』她摇摇头。伤口几天即可癒合,现在她比较担心,暂时没脚踏车出门不方便,帮父亲购买食材暂时得用走路或搭公车──都怪自己不小心。
两人一起上计程车,并肩而坐却找不到话题,只是静默的看着车子一直往前驶,这种感觉很奇怪。
计程车停在店门口,于店外招呼客人的老桑感到困惑,正猜想下车是何许人时,即看见一面之雅的翟易匀开车门下车,随即桑语柔下车,看见她脚上包裹绷带,心惊的迎向前问:『怎么了?』审视她裙襬下伤痕累累的小腿,他担心起来。
『出车祸。』她有气无力地比划手语,显得疲倦。
翟易匀帮她将买的东西拿进店里,让她和她父亲谈话。走进去后翟易匀将食材放在桌上转头跟老桑说:『桑伯伯,我将东西放在桌上。』
没看见她男友,他以为他会在这里帮忙。
「喔!好。」老桑对翟易匀应了声。送她回来的不是赵宇轩而是翟家二少爷,老桑满心狐疑。
转头又向桑语柔比着手语,『怎么好意思要翟少爷送你回来,没联络宇轩吗?』
『我被车撞时二少爷正巧经过,他过来帮我解围,不然我真不知该怎办。』盯着朝他们走过来的翟易匀,桑语柔眼里充满感激,如果他没及时出现,她可能会被那两个人吓到当街泪流满面。
「翟少爷谢谢你帮忙。」老桑客套说。
「我没帮什么忙,语柔受了惊吓,要不让她先去休息一会?」翟易匀关心。
『我没关係,店里还有事要忙。』快打烊,很多器具需要清洗,她不可能将事情都丢给年迈父亲。
『你先去休息,伤口要是沾到水发炎了就不好。』老桑比了比手语推她进去,她却坚持着。
『我没关係,东西收拾好就上楼休息。』她走过去将装豆浆的锅子拿到店前打开水龙头冲洗。这些工作一个人要做很久,她不在那段日子父亲一个人很辛苦,回家多少总要帮点忙。
「我来帮忙。」翟易匀跟过去,抢过她手上的菜瓜布,刷起锅子。
看他有模有样挽起袖子蹲在水龙头底下,桑语柔显得过意不去。
「我以前在国外也打过工,你看还有什么要洗的全拿过来。」翟易匀仰头凝视桑语柔笑着说。
拗不过他,桑语柔只好让他帮忙,今天又多一个人手,很快将打烊后的清理工作做好,拉下铁门,翟易匀在桑家用过简单的中餐才回公司。
『你进去,我自己走出去巷子口等车。』
他的转变一直让桑语柔感到不可思议。
关心他人,心中确实也会变得更踏实──这就是翟易匀此时心情写照。
『今天的感觉很奇怪。』桑语柔有感而发。他天之骄子,今天却帮她做那么多粗重工作,与她先前认识的翟家二少爷截然不同。现在她终于相信周嫂所言,二少爷在受伤之前确实是位善良的人。
『奇怪?为什么?』走在巷子半路上翟易匀问。虽自知她为何会这么认为,但他却很想知道她的想法……或说,他想知道她之前对他的不好观感,现在是否已经改变。
『以前我照顾你,今天却变成你在照顾我。』匪夷所思。
『因为我的伤好了,病也好了,可是今天你受伤了,当作我报答你以前耐心的照顾我。』她应该不知道她对他的意义不只是照顾而已,其中还包含令他感动的──感化与领悟!
『不、不、不,我是被你家聘去照顾你,而且我拿了薪水,但是今天你见义勇为帮我,我却……只能说谢谢。』
他并非要她感激才帮她。
走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