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蕭瑟秋風吹落一地金黃,雖是詠月卻略有初冬寒意。刺桐街門面寬敞華麗的賈員外家門外卻熱鬧滾滾,一大夥叫化子來領這月濟糧,只是大家好像都不怎開心。
「哼!你說什麼?」
司徒楚楚邊說邊挽袖子,活靈活現眼瞳狠盯身著綾羅綢緞,腰際垂著一圈肥油的中年男子。
丫鬟拉著她皺著眉頭焦急道:「小姐,我們趕緊回去別淌這渾事,老爺知道又要罵人了。」
「路見不平袖手旁觀,豈是我司徒楚楚的作風!」她瞠大杏眼,雙手插腰,瞪著眼前趾高氣昂,神氣巴拉,撫著嘴角兩撇鬍子、身材擁腫、沒有下巴的賈員外。
當然她的氣勢也不弱,剛才那些叫化子一陣歡呼,街上不知道的人,要以為又是哪來的叫賣團,原來是京城赫赫有名禮部司徒員外郎的千金司徒楚楚又開雜藝團了……
喔!不是!是路見不平挺身相助!
「妳要是可將這石米扛走,我今兒放在外頭這些米糧都是他們了!」賈員外豪氣道,實則不認為她扛得起來,只是想給她難堪。
司徒楚楚望著每回施捨濟糧,賈員外都會故意搬出裝濟施的幾大袋米糧,實則幾鍋粥水施畢,那些充面子的米糧就會被搬回賈家穀倉。
賈員外雙手抱胸瞄著遲遲未語的司徒楚楚,他就不信眼前貌美如玉、身著華麗紫紅襦裙、身旁還帶著一個丫鬟的大小姐有辦法扛走那袋米。
「哼!別小看人了!」司徒楚楚忽嗔了滿臉肥肉的賈員外一眼,將袖子挽上手肘,一旁的叫化子無不鼓掌叫好。
「大小姐!大小姐!加油!」街上熱鬧非凡,ㄚ鬟在一旁臉都綠了,這回她們大概要被禁足十天了。
挽上袖子的司徒楚楚走到米袋深吸一口氣,集氣後雙手一抓緩緩將米袋扛上肩。原來這麼輕。比她習武時綁的鉛陀輕多了。但她還是裝一下吃力,她爹說,姑娘家太粗俗找不到婆家……也好!她也不想嫁人!
歡聲雷動,她丫鬟急得跟著扛著米袋的司徒楚楚過去,滿臉焦慮道:「小姐,別逞強了,被老爺知道又要被責罵了。」
「大小姐!大小姐!加油!」叫化子們看得興高采烈為她歡呼。
登時幾匹馬正巧經過,馬上穿著鎧甲的英姿聽見鼓譟聲問隨從,「那裡在做什麼?」
隨從放眼望去,突見一名女子扛著一大袋米驚愕道:「將軍,您看那邊!」
屢獲勝戰載譽榮升鎮國將軍的展天擎跟著望過去,吃了一驚,赫然從馬上飛躍而下,將司徒楚楚肩上那石米搶過去丟於地,威風凜凜怒斥一旁看戲的眾人,「光天化日是誰欺負這位姑娘,給我站出來!」
司徒楚楚看肩上米不見了,疾呼,「喂!你這人是從哪迸出來?壞了我的好事!」她猛地往他腹下擊出一拳,展天擎未出拳迅速閃身。
是個會武藝的姑娘?敢情他是誤會了!只是她也太兇戾了,直劈他胯下,莫非要他絕子絕孫,誤會沒那麼嚴重吧?
展天擎莫名奇妙,滿臉疑惑,急閃著招招要他斷命根的招數,「怎回事?」好男不跟女鬥,遑論他是大將軍,氣度沒那麼小。
一旁叫化子道:「大小姐要賺那包米給我們,那賈員外每週一次的濟糧就這些粥水,大小姐看不過去。」叫化子指著破碗裡的白粥水道。
「反正,你要賠我!」司徒楚楚忽然一拳往他腹中擊去,展天擎看她那麼生氣就故意讓她擊中,裝著跌下哀嚎一陣。
隨從嚇一跳,趕忙過去扶他,「將軍……要不要緊?」殺敵無數,不敵一名女子?隨從差點笑出來。
司徒楚楚見他跌在地上,訕笑,「將軍?」忍不住噗哧大笑,「這將軍名號不會捉雞去換的吧?」
展天擎不知這姑娘是誰家的,看似囂張跋扈,可想她一心挺弱,豪氣干雲,女中豪傑氣慨,又長得眉清目秀,朱唇皓齒,幾分國色,想生氣也氣不上來。遂道:「沒錯!姑娘說得是,咱家爹娘就是養雞的,我家都是雞圈。」
「啥?」司徒楚楚霎時一臉霧水,真捉雞去換?難道皇上愛吃雞?
裝模作樣跌坐的展天擎起身,走過去向穿綾羅綢緞的胖中年男子問:「請問閣下就是賈員外?」
「我是啊!」賈員外瞄瞄他,高興他幫他省下一石米。
「那袋米多少銀子?」展天擎從懷裏拿出銀子給司徒楚楚,「夠了吧!」
司徒楚楚望著一石米的錢,指指一旁堆疊高高的米糧趾高氣昂道:「怎是一石?算算那裡幾包,那些都是我今兒的損失,全要賠!」
「啥?」展天擎頓時瞠目結舌,算了一下,七包米!不會吧!載譽歸鄉的第一天就遇見女土匪?以為低調就沒事,還是這麼輕意將他半月薪餉玩完了!
幸好他未娶妻,要不真要回去跪算盤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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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简)
萧瑟秋风吹落一地金黄,虽是咏月却略有初冬寒意。刺桐街门面宽敞华丽的贾员外家门外却热闹滚滚,一大伙叫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