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妈妈嘘了一口气,趁大家不注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。
白士中轻摇着手里的象牙扇,道:“咱这厅里大部分都是临安府以及附近州府的富商,平时虽富过猗顿,财比陶朱,端的是财大气粗,但有哪个受人待见了?朝廷都当大家是贱民,比不过手无缚鸡的白衣士子,这次要是能让吏部尚书的女儿为大家端茶递水,穿衣脱靴,岂不是大大地出了口恶气!”
台下众人开始一怔,想想平时所受的气,再一琢磨,情绪再次高昂起来:“我出一千一百两!”
“我出一千五百两!”
“老子出一千七百两!”
“我他妈出两千两……”老货站在红木椅子上,眼睛赤红的振臂高呼着。
“哎呀呀。”常妈妈乐的眉开眼笑,想起那白花花的银子,眼睛里都闪了银光,没想到白公子几句话就扭转了情势,得空可真的谢谢这位讲义气的大爷。
“表弟,赶紧出钱啊!”白士中拉了拉锦瑟的衣角。
“啊?”刚才群情激奋,锦瑟怕被他们碰到,不得已躲在白士中身后,此时伸出头望了望,才想起自己是要救那关小姐的,赶紧举手道:“我出两千一百两!”可惜她人微言轻,这句话早被淹没在此起彼伏的声浪里。
“我出三千两!”门被推开了,一个相貌清癯的白衣书生拿着纸伞,浑身湿漉漉地高声道。厅中众人被他孤傲的气势所摄,竟而没了声音。